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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凌迟刑（第2页）
“……你……”
它摆摆爪子想伸出去摸摸那个人的头，但看到他的神情大概是知道这个人要生气，伸出一半的爪子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着缩了回去，“烨，虽然我一直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但是……那些是我自己的事儿。那一刀……也是我甘愿替你挨的，少条尾巴跟你没关系。我们俩谁不欠谁的。”
他只看了看它，眼神里的意思已经清楚地很了。
“你想看那我就变回来好了，不过……只能看一眼哦……”它笑起来的眼睛里满是无奈，知道是永远拗不过这个人的。良久它用两只爪子盘了个印，身子飞快地缩小去，缩小到人形的时候，他坐在离男子很远的地方，过了很久才慢慢站起来然而他的头始终没有抬起。
“迟暮……”他轻轻唤道。
他埋着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颤抖着的指尖一下子凝固了，他讷讷抬起头来，神情里尽是满满的悲哀。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眯着眼的女孩微微张大了嘴巴。俊美如妖的脸颊上一条长长的狰狞刀疤自额角横跨到下巴终于在脖子那里消失，伤疤周围全是红通通皱巴巴印记，将好好的一副皮囊割裂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个……是那一刀……！”女孩睁开眼睛紧紧捂住了嘴，她比谁都清楚天狐容貌的重要，天狐世代以美为生，九条尾巴相生相伴，其中一条，是为本命，因为关乎容貌，所以这条尾巴藏得格外隐蔽，非亲近之人无法靠近。
可是……
迟暮面露苦涩，他看到男子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呼吸一滞，急急后退几步把自己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你……你别过来……你会嫌弃的……不要看，太丑……”
男子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向那个地方的时候眼睛很亮，面容依然平静，但是剧烈颤抖着的手指却暴露出内心究竟有多么波涛汹涌。
迟暮捂住那条伤疤踉踉跄跄地后退，声音努力地平静着，可是声线还是在不住地抖，“你向来不喜别人近你身……从小就是……可是——”后半句话淹没在汹涌而至的情感里，他苦涩地笑着仰起头来看天，忽然觉得真是造化弄人。
他顿了顿，继续朝那个方向走，脸庞隐在兜帽下看不清神色，女孩只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陡然乱了。
“……我的自尊，早就被践踏地所剩无几……求你……”
“请你，给我留一点情面吧……求你看在……看在这一刀的份上……”迟暮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最后都微不可察。男人握紧拳头正要走上前去，女孩的语气里却传达出一份满满的落寞来。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男人霍然顿住，古井无波的瞳孔里，一场海啸汹涌而至。
迟暮越走越远，额间的血眼却渐渐酝酿出猩红的狂暴因子不断向灵台冲刷过去。
“哥哥——？等我哦我很快就出来啦。”小孩子诡异的咯咯笑声让迟暮眼神一黯，他停下脚步。
“我必将守护他致死，这是此生唯一愿望，再无其他。”
抬起眼来，他看到了之前走掉的那个青年，然而像是并没有多么惊讶，他淡淡地涩涩笑着对陈子瑜开口道，“希望你能护他周全……请圆我此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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