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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案（第1页）

她没有掉进那一堆玻璃渣子里面，一个怀抱把自己牢牢包裹起来。只是她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哎你……！”她一下子就急了但是不敢乱动，被那股冰凉的气息包裹起来时，竟有一丝眷恋的感觉。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向那双眼睛。

它一直都是雾蒙蒙的，又略带一丝一毫的笑意，乍一看能暖进人心里，可是他这个人又像长久藏身于迷雾丛林中，你进一步，他退一分，令人始终看不真切。他爱笑，然而笑容清冽但疏离。眸子黑沉沉的……

哎呦她在想什么啊？！

她反应回来的时候已经被陈子瑜搀着站起来了。

“伤到哪里没……？”

“撞到肋骨了而已，放心。”他搀着女人沉沉看向地上的玻璃渣。赵洁跟随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喉咙一紧——有一块最大的玻璃碎片垂直立着，碎裂处光滑如镜，但那锋利的质感……

“真是……一手好算计啊……”陈子瑜冷笑一声，刚才他分明看得清楚极了，如果没有及时抱着她躲开，那赵洁的脑袋正好就对准了那块碎玻璃。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或死或伤，都只是赵洁自己不小心而已。玻璃杯是她打碎的，没能及时清理也是她的责任，抑或说她没绕开走。

这个难道就是早上他看到她印堂发黑的原因？

“喂你撞了老板就想逃？！”循声看去，赵杰紧紧揪着一个正要溜掉的女人不放手，他抓紧她转过来问赵洁，“老姐你没事吧？刚刚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人撞上你就要跑路！”

“血……血，血……啊！！”

没想到女人颤抖着抱成一团跪在玻璃渣上用力摇着头，厉声嘶喊，“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赵洁疑惑着，没听懂。

“女厕所。”陈子瑜皱眉望向那个现在看起来竟然有些阴森恐怖的地方，慢慢攥住拳头，“出事了……”

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那个带着女性标志的木门轻轻摇晃着，一团黑影朦朦地盘在视线所及之处，不知是否是错觉，空气中隐隐约约飘起一股血腥气来。

诡异的气息所到之处，连头顶的五彩灯光都扑闪扑闪亮不分明。

“我去看看……”

“等等姐，”陈子瑜一把拉住女人，“赵杰你在这儿陪她我去看。”

“没事的。”他安慰性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抬脚向那边走过去，顺手从吧台那边拿起双一次性塑胶手套戴上。

五分钟最终在几个人惊慌又紧张的目光里渡过，当陈子瑜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眼神凝重地把沾染了鲜血的手套脱下拎在手上。他看了看那个慌张逃跑的女人摇摇头，“报警吧，可以放开她了她不是凶手。”

“死，死人了？！”

赵杰的眼神不仅是慌乱简直是到了狂乱的地步，“怎么可能？！”

“我去看看……”赵洁茫然地喃喃，起身想去厕所看一看，但是却被陈子瑜伸手拦住了，“姐你……你别去了……”

面对她他的目光罕见地躲闪着，陈子瑜揽住她肩膀，手掌微微用力道，“相信我……不要看，手段，太残忍了……”

无论是尸体的模样还是……几近于剥皮抽筋的手法……

胃里也有些翻江倒海，他蹙眉，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摁响了110。

“这边发生一起命案……是的，上海南部城郊路云影酒吧……好的……”挂断电话之后，他附耳在赵洁那边低低说了几句，见她点头，连忙起身驱散客人并且申明今天的酒水免费，待客人陆陆续续都散了之后，陈子瑜倚着门框看街道上逐渐亮起的路灯。

天彻底黑了下来，雪又开始大了，纷纷扬扬的。难得见一次雪，竟然延续了这么长时间。雪花从漫无边际的黑幕上飞下，堆积在每家的房顶和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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