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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并非只有萧时晏一个男人。”
话虽不假,只不过这种宽慰人的暖心话从清冷寡淡的太子口中说出来,总有种莫名地违和感。
想到太子昨夜不辞辛苦照顾她一夜,醒来后还宽慰受情伤的自己,姜玉竹恍然觉得她与太子的师生之谊好似更近了一步——就快变成无话不谈的闺中手帕了。
解释清昨夜喝闷酒的原因后,姜玉竹象征性挽留太子留下用膳,本以为太子刚从宜州归来,手中积压了不少公务,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光。
可姜玉竹低估了她新晋手帕的热忱,只见太子拂了拂被她压皱的玄色长衫,施施然坐在了雕花圆凳上。
苓英这丫头一清早就不见踪影,姜玉竹只好挽起袖口,主动偿还起她昨夜将太子当丫鬟使的人情债,侍奉太子用早膳。
舀起一勺椿根馄饨送到太子唇边,姜玉竹的目光落在男子修长的脖颈上。
太子身姿颀长,宽肩窄腰,颈部线条流畅,即便穿着皱巴巴的绸衫,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雍容矜贵,彰显着一国储君的风度。
只是...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脖子上却有一道明晃晃的啮痕。
姜玉竹定睛一看,觉得那啮痕还挺新鲜,边缘犹挂着一层血痂,她心中不由敬佩起这位敢给这位阎罗咬出血的女中豪杰。
詹灼邺察觉到小少傅频频落在他颈侧的目光,于是抬手微微扯开衣领,似是让好奇的少年郎再凑近看得清楚一些。
“少傅还想再咬上孤一口吗?”
嗯...太子这个“再”字用得好生玄妙。
正在搅混沌的姜玉竹手上一僵,她抬头看向云淡风轻的太子,试探着问道:“殿下颈上的伤痕...是臣干的?”
“少傅若是不信,可以再咬上孤一口,看看牙印可否对得上。”
詹灼邺从小少傅手中拿过瓷碗,舀上一勺混沌送入少年微启的檀口中。
姜玉竹整个人处于震惊中,木讷嚼了几口混沌吞咽下去,才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狐疑问道:
“...可臣干嘛要咬殿下?”
詹灼邺淡淡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小少傅,语气平静:“少傅喜欢男子,又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酒后难免冲动。”
姜玉竹:....
她心中虽然狐疑,不过看到太子清贵俊美的玉容,还是有些相信了。
毕竟她昨夜受到情伤,偏偏太子容貌俊美出尘,她又喝得酩酊大醉,一时把持不住,将魔爪伸向了太子...
难怪二人刚刚醒来时,太子态度冷淡,想必心里还在介怀昨夜发生的事...
姜玉竹决定挽回一下她与太子即将崩塌的手帕之情,歉意道:“臣不胜酒力,酒后失德,无意唐突到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下沉的手臂被对方托起,姜玉竹抬头对上太子灿若星辰的长眸。
“少傅即是醉了,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见太子面色从容,好似真的不介怀她酒后做出的孟浪之举,姜玉竹赶忙转移开话题,询问起太子宜州之行可还顺利。
太子言行如一,同样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与姜玉竹谈论起宜州河道上的事。
用过早膳后,太子离开竹意轩。
姜玉竹起身相送,在二人走到廊下时,太子忽然转过身,告诉她这几日若是心绪不佳,便将手上的差事放一放,不必去审官院当值,回姜宅休息上几日。
廊下的紫藤萝花开正旺,一串串紫藤花宛若珠链垂挂在男子身后,正午阳光透过藤蔓间隙,斜洒在他的玄色锦袍上,男子俊美容貌在细碎金阳中镀上一层柔光,使得他冷峻的外表少了几分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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