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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窥视与直莽（第1页）

那是一双幽暗，又泛着蓝光的眼睛。不止它的双眼，它的整个身体都泛着蓝光。它正身处一间密闭的空间，通过某一个缝隙看着自己。

那是在哪？格伦装作毫无察觉，就好像济贫院只是他途径的一个普通房顶，再往前跑几步就要跃到下一户人家之中。

稳住，不能莽。情况不明，我也只是个斥候，既然被发现了迅速脱身才对。他默默告诉自己。

眼前的济贫院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的踪影。正是这片寂静让他稍稍没有那么警惕，虽然还是在隐匿状态之中，虽然还保持着无声的轻盈，但他应该观察一下再更加接近才对。

但谁又能想到会有一个随时观察周围，又能发现他隐匿的怪物？除非他提前隐身，不然再怎么观察和隐匿都是白给。格伦不由盘算到。

它还在看我，视线稍微往右移动了一点……格伦继续向前轻盈地跑动。虽然他现在已经暴露在了那道视线之下，但他还是要装作没被发现一样继续保持隐匿姿态。

济贫院大门后是一片空地，三间房子围绕着空地三侧依次排列。格伦一进入济贫院，就踩在了最西侧的屋顶之上，此刻他已经跑到了尽头。他又一次跃起，然后落在了北侧的主屋房顶。

它的视线开始缓缓往左移了，说明我在它的视野里已经开始从右往左移动……那么大概率它也正在主屋的某处。

真晦气，格伦暗骂一声，毫无表情地继续向东侧房顶跑去。

冷静，冷静，夜晚的房顶，总有那么一两个行踪不明的人跑来跑去不是吗？它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明因素贸然暴露自己。当然，这得是它有足够智慧的话。

格伦看到那双眼睛紧紧锁死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有丝毫异常就会立刻发作。

一步两步，一寸两寸。视线紧随着格伦缓缓向左移。

就在格林刚踏过某一处的时候，他感觉到，那东西的头已经彻底正了过来。

我正路过它的正对面！

格伦感到那视线已经充满了狂暴和敌意，似乎随时都会破墙而出，给自己致命一击。

他浑身的肌肉蹦得紧紧的，但还好，等到他踩在主屋的边缘上之时，身后的视线虽然依旧注视着，却没有更多异动。

应该没事了……格伦一边向东侧屋顶跳去，一边在印记的作用下谨慎观察对方。

身体是半透明的，看上去肌肉力量不是很强，似乎还有一些人类的特征，是某种类人生物吗。

四肢正抓在某个地方……等等，那是血迹？格伦突然发现，那生物的右前爪正低落着鲜血。

那是谁的血？发生了什么？强忍着回头再观察一下那个方向的冲动，他继续在东侧屋顶向前跑动。那个方向应该是一个烟囱，他心里默默记了下来。最后，他高高跃起，又轻盈地落在济贫院外另一家房顶之上。

那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直到格伦再次跳跃几个屋顶之后才移开。

拿我当耍杂技来观赏吗……怪物还能有这种爱好。

月亮之上笼罩起了一层淡淡的云雾，光线也暗淡下来，隐匿的话更加方便了。但格伦不打算再去济贫院，他开始改变朝向，决定绕开济贫院回到埃米尔家里，在那里藏起来等着埃米尔回去。

这次我要先选好藏匿的位置，只有我观察别人，而不是反过来，他想着。

整个城镇依然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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