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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神山8（第2页）

他看向秦父的表情，都从刚才的沐浴春风，忽然变得冷淡了下来，“长生不老？”

“你不相信？”秦父挽起了袖子，袖子里手臂上的皮肤，已经被鳞片覆盖，他为了证明自己，而从怀里拔出了把匕首，忍痛割下了自己手臂上的肉块。

蓝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了下来，他却不害怕疼痛，明明失血过多，而显得面色苍白，但他仍是裂开了个诡异的笑容道：“我是被海神庇护的人。”

“海神给予了我新生，祂答应我，只要我能献祭上秦蛸，祂必然会教予我长生不老的方法。”

“但正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早已定下来的周全计划，惹怒了海神。”

“海神要求我将树海村村民都献祭给祂赎罪，祂才愿意让我长生不老。”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看向席宿的眼神还很是得意洋洋，“神明发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席宿丝毫没有犯怵，而是抬起头来，紧盯着他的手臂，清楚看见他手臂的伤口恢复了原状。

秦父明显已经被妖毒侵蚀，即将鱼人化而死去。

只是他看起来丝毫不知情，一心一意为神卖命。

只可惜在席宿的眼里，只觉得他是个无趣笑话。

席宿心里正这样想着，面容上却不显眼，只用着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干巴巴拍手说：“你简直太厉害了！所以你才将妖毒给了李二的妻子吗？”

“因为你没有杀死秦蛸，而惹怒了海神，海神要求你将村民献祭于祂，才愿意实现你的愿望。”

“你为了实现自己愿望，只好答应下来，只是你不想染脏自己的双手，便将妖毒给李二妻子。”

席宿说到这里，不由为这个人卑劣的道德感有些惊讶，“你的想法很完美，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便可以杀死村民，只可惜李二的妻子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将妖毒投到村头的井里，你计划失败了。”

秦父闻言，原本自傲的表情顿时愤怒了起来，他畸形的面孔上闪过了不甘，“不错！你说得很对！那个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的女人，果真什么都干不好，要不因为那个女人，我的计划永远都不可能失败！”

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秦父，表情犹如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面容狰狞，神情扭曲。

那样像是想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模样，让早已看多疯言疯语疯子的席宿，都控制不住眉头紧跳。

这一刻，纵然是心知他们都不是真实的存在，并且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已经屏息了对于虚拟存在的某些感情，席宿此刻都觉得拳头硬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作为父亲的责任义务，他到底知不知道原生家庭的扭曲不幸，会对于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

席宿忍不住想到鲛人死亡时的画面，而且他有什么资格对鲛人发怒，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枉顾他人性命，他凭什么如此理所当然？

原著里被一笔带过的人物，此刻在席宿眼里以自私自利的形象呈现出来。

俨然与过去的感官不一样，面前的角色不再是扁平的，而是立体的存在。

至少在这时，他不得不以对待真正的人类来看待着他，看待着一个恶人。

而正因为这样，席宿才会心绪不宁，才会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情绪。

席宿垂下眼帘，乍看下只有着一派平静，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头萦绕着淡淡的不虞。

没有人能够看出他此时的心情，秦父更是将他的沉默当作了默认，露出了慈眉善目的表情，朝着他缓慢走过来，“但你与那个废物女人不一样，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你不想再继续病恹恹下去了吧，伟大的吾神可以使你病恹恹的身体痊愈，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两样。”像是在模仿施舍凡人的圣人，秦父朝着他伸出了救援之手。

“只要你将秦蛸交付于我，过往你对我不敬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可以把你引荐给吾神，让吾神赐予你福祉，治愈你病恹恹的身体。”

“而且因为如今吾神的信徒寥寥无几的原因，只要你将秦蛸交出来，再加上有我引荐，你便可以与我一样成为吾神的眷属，享有着吾神部分能力，能够与吾神一起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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