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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折腰（第2页）

敬康帝连连应着：“好，都好，将军有心了，”说着话的功夫他朝杨侃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待杨侃无声告退后，敬康帝继续说：“听说你跟沈家小姐见过面了？”

萧平川心想，果然自己一进城就被盯上了。

“见过了，不仅见了沈二小姐，还见了沈大小姐，”萧平川不动声色地换了副为难的表情，“陛下，臣能求您个事么？”

“什么事？”敬康帝的语气冷了两分，他不想听见萧平川自己提粮饷的事。

“臣瞧不上沈二，我看那沈家嫡小姐倒是配我。陛下换个人指婚吧，我想娶沈大小姐。”

“嗯？”

这话落地，敬康帝稍稍松了口气，脸色缓和道：“你可知沈家嫡女是图安乃至大梁的第一才女，人家一心求学，不愿婚配……”

“陛下赐婚她兴许就愿了呢？”萧平川毫不避讳地说。

敬康帝收了笑，脸色阴沉，“这不成，朕指婚的圣旨已经下了，岂有收回之理。再说了，你临时悔婚置沈二小姐于何地？以后莫要再提。”

“可是陛下......”

“好了，朕的大将军呐，”敬康帝说，“沈二小姐出身低是低了些，但年纪大会疼人，安心准备婚事吧。”

“陛下！”萧平川的声音里透着委屈。

“好了，说正事。”敬康帝打断他，“黑旗军粮饷一事你怎么想？”

朝廷已经小半年没正儿八经给黑旗军发过粮饷了，亏得春夏两季缙州还能找到些野味果腹，等到了冬天大雪封地，那才真正麻烦。

萧平川垂眸，掩下眸中寒光，“臣刚才听杨大人说国库没粮了，臣也不能逼陛下变出来不是。”

敬康帝目光微凝，沉沉盯着萧平川的脸看，似乎想要确定他有没有说假话。

良久，毫无破绽，他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语气沉郁道：“是朕无能，让朕的兵士们跟着饿肚子。”

萧平川心里想的是不然呢，但面上却是倏然下跪，连声道：“陛下万不可说这样的话。”

“唉，起来吧，”敬康帝说，“粮饷一事朕头疼多时，好在日前凉州州牧上书说愿将其治下州军的粮饷分一部分给缙州。”

大梁的外军也就是州军粮饷归各州管，通常是向百姓征收；只有皇帝统领的中军和萧平川的黑旗军归朝廷供养。如今沙陀消停了，萧平川的黑旗军就成了十分尴尬的存在。

萧平川面露喜色，心下却暗自戒备。

“当然，不能白给，他希望两州兵士合并，共同戍守州治边防。”

话毕，御书房一阵沉寂，用粮饷换兵权，想让黑旗军活下去就得交出兵权，否则就一起饿死。这算盘，敬康帝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脸热。

萧平川胸中憋闷至极，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反而还得挂着喜色道：“如此一来黑旗军就不用饿肚子了，甚好甚好。”

“那萧爱卿的意思是......答应了？”敬康帝不敢相信这事会这么简单就给办成了。

萧平川摇头，“臣不能答应。”

敬康帝脸色不悦。

“陛下，臣率黑旗军征战多年，数次死里逃生......”

敬康帝打断他，冷声道：“爱卿是要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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