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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第2页）

说完甩袖而去。

常笙趴在地上咳嗽好一会儿方才恢复正常，脸上无悲无喜，一点不像刚与死神插肩而过模样。

【宿主你还好吧？】

【嗯】

常笙在心里冷淡回应系统的话，抬手覆上大概已经青了的脖子，脸上平静无波，只是那双丹凤眼里冷光四射，让人惊惧。

夜晚无声降临，皇宫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瞬息万变，白日里四处弥漫的硝烟在夜晚消失殆尽，又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景象。

常笙疾步走到养心殿。

殿内烛火通明却又鸦雀无声，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守在寝外，殿内小小的一个孩子蜷缩在桌子底下，双手抱着发抖的身体，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听见声响，他朝常笙“看”了过去，空洞洞的大眼睛瞬间亮晶晶的，他小声唤：“公公？”

若非知晓他是真瞎，常笙怕是以为这人是个正常人。

他的瞳孔很黑，眼白很白，初次见面时一双眼睛死气沉沉，无半分光彩，现如今多了抹光亮，愈发像个正常人。

“嗯。”

常笙冷淡应了一声，这具身体的主人同常笙一般凉薄，不喜同人打交道，这倒省了常笙不少力。

她上前把人从雕着龙的桌下拉出。

因为看不见，又不敢反抗，轩辕澈只得被拉着踉跄起身，膝盖不小心撞在凳子上，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常笙问他：“饿吗？”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

肚子自主发出“咕噜噜”的饥叫。

他小手无措搓着干净衣角，搓了两下又很快的松开，发黄的小脸泛着淡淡红晕，耳朵也是红的。

常笙将他拉至桌前。

饭菜香味蹿进鼻子里，肚子叫得更加欢快了，有两道声音，一大一小。

小的是常笙的，她今日一直忙着各种事，一天未进食。

轩辕澈任由她拉着坐在椅子上。

“吃吧。”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这声音类似他雨天听到的落雨声，清冷中裹挟着落在地上带起的丝丝涟漪。

轩辕澈身子不安扭动，本能想蹲下，逃避，却又生生忍住没有更多的动作。

常笙扫视拘谨的人一眼，又瞧了眼丰盛的食物。

她执起御箸放进他手里。

小小的身体彻底僵住，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的其他感官较一般人更为敏感，他能十分清晰感觉到手心碰触到的肌肤有多么柔软，光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骨同筋脉的走向。

他不安极了。

“拿住。”

耳畔是长公公严厉的声音。

他急忙拿稳了手心里的筷子，听着身旁人接下来的指示。

“坐姿挺直，右手拿稳筷子，记住，你现在是皇帝，一举一动皆要克制，你平日里用的膳食盘子距离相等，每一种膳食摆放的位置相同，虽说平日里会有专人为你布菜，可你也不能不多少了解。”

“我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让人察觉你是盲人，到时便是个死。”

她说话的时候轩辕澈没有神的眼睛一直瞧着她的方向，空洞洞的眼睛看得人发怵。

常笙说完，问：“听清了？”

小小的人儿在座位上左扭右扭，半天总算是坐得正了些，眼睛又看向常笙，虽无神，常笙却是看懂了他传达的意思——这样吗？

“嗯，尚可。”

轩辕澈第一次坐在桌子上吃饭，整个人如坐针毡，手里筷子很重，比他平日里用的重，上面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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