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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门容不下潜水载具,显然,他们必须要从载具中出来,徒步走进那扇门中。
左年熟练地操控载具降落,并打开了舱门。
他们可以顺畅呼吸,就跟在陆地上一样。但这里暗无天日,只有载具前端的两盏灯火照出了小片地域。
曹肆诫惊叹:“方才那是什么,龙吸水吗?真有巨龙在江底?”
左年也觉得无比神奇:“应当是某种机关吧,太厉害了!我们竟然能在江底呼吸和行走,师父,你之前督促我苦练的龟息功都用不上了。”
再往前走,载具上的灯就照不到了。
六人鱼贯通过漆黑幽深的过道,在尽头骤然踏入了一个空旷的平台。
嗡——
感应到了他们的抵达,这座宫殿真正被唤醒,一时间,似有无数星辰闪烁着亮起,把这里的每个角落照得璀璨辉煌。
江故的声音似从天而降:“欢迎登录白玉京。”
***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适应了这里的明亮。
举头望去,这里拥有高大的穹顶,精致的雕琢,恢弘的气势,却实在太过空旷了。没有传闻中藏于秘境的金银珠宝,没有令他们应接不暇的机关巧计,甚至连供他们揣摩猜测的壁画都没有,只有不知道什么来源的灯火,还有穹顶之下标注着名字的四扇石门。
他们在这里绕了一圈,看清了每扇门上的刻痕,分别是:
蟾宫、沙城、命魂和永恒。
其中沙城那一扇已经被断龙石封死,剩余三个还是可以推开的状态。
六人围坐成一圈。
曹肆诫:“什么意思?”
金如归:“六个人,三扇门,这还不明显吗?”
孟寄行:“分成三组进入?万一有什么不测,互相照应不到。”
姬凭戈:“在这种地方,万一有什么不测,能怎么互相照应,要死就是一网打尽。我是无所谓,涅槃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呢?”
许翠微:“阿痣的鲲鹏隔着门探查了一下,暂时没有发现危险的机关。再往里鲲鹏也看不清了,有很强的干扰。”
左年管不了那么多:“我要跟师父一起。”
金如归一锤定音:“分组吧。”
按照常规的分法,应当是两人一组,姬凭戈和左年一组,金如归和许翠微一组,孟寄行和曹肆诫一组。
但是孟寄行不同意。
他仿照左年的话说:“孤也要跟师父一组。”
被嫌弃的曹肆诫小声嘀咕:“……怎么这时候又是‘孤’了,‘孤’就应该一个人走,不如让我跟小财神他们一组。”
孟寄行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有师父吗?都到这里了,找你自己师父去。”
曹肆诫:“……”
最后终于敲定:姬凭戈的左年一组,他们选择了“命魂”那扇门;金如归、许翠微和孟寄行一组,他们选择了“永恒”那扇门;曹肆诫没得选,只能独自进“蟾宫”那扇门,不过他也不算非常孤单,毕竟江故的晴眼、左右臂、芯片和心脏都由他一个人背了进去,也算是他散装的师父陪着他了。
***
曹肆诫走进了蟾宫。
随着他一步步走向这擅门的深处,眼前的景象逐渐发生变化。原本庄重古板的石头宫殿,变成了铁灰色的流线型穹顶。
这样的构造看起来十分奇怪,曹肆诫不由得敲了敲墙壁和梁柱,发现它们是某种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属,很轻薄,但异常坚固。
再继续深入,他竟然看到了窗户。
此时他还记得自己是在江底,窗户外头应当是浑浊的江水,可映入眼帘的,是苍白而荒芜的土地。土地上有着数不清的山峰和坑洞、裂缝,还有许多碎石,如此空旷的平原,却没有一丝风吹过,沙尘安然地沉积在地面上,尽头是黑色的天幕,繁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耀眼,可一切如死一般寂静。
再往前走,曹肆诫看到了更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有些像是很复杂的机关,但不是给人使绊子用的,而是承担着某些工作的,类似凛尘堡里的冶炼炉,或者铸造坊;有些像是寻常的桌椅板凳和橱柜,但材质都不是木头;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器具,比如打开来冒冷气的竖条型菜窖,比如一碰机括就会流出棕黑色苦水的茶壶,比如会自己显现逼真画卷的琉璃卡片。
正当曹肆诫出神的时候,江故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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