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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煞情多(第1页)

那个混乱的五月总算是过完了。

六一是张礼然生日,所以一起实习的伙伴们嚷着给她庆生,顺便过过儿童节。孙德当然没来凑热闹,不过交游甚广的姜文栋老早把其他部门的实习生也发展成了盟友。下班后,一帮“老儿童”就吆喝着去了饕餮夹道,点了一大堆烤鱼、麻小还有啤酒。

众人环绕中,觥筹交错声、嬉笑呼嚷声不绝于耳。这本是极为热闹的场景,张礼然却感到孤独彻骨。同是生日,她忍不住回忆起了四月十三那晚。想起来,也不过是近一个月前的事。当时她和张金还那么好,那么亲密,那么彼此信赖。还有,那天差一点擦枪走火,艰难玉成,都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交给张金,可她居然拒绝了。然后一系列的荒诞事情就开始了。想到这里,张礼然忍不住要哭出来。这个礼拜她和张金又开始冷战。已经说不清是为什么而冷战了。明明张金原谅了自己和林宣赜的苟且,明明自己原谅了张金的盗窃和窥伺,明明眼看着就要重归于好了,偏偏临空飞来一块砖头,将好不容易弥合修复的关系又砸得四分五裂。

谌云晓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原来是开始干杯了。年轻人闹起来总是很疯狂。作为寿星,张礼然本来不想喝,却也没能逃过。另类投资部的那几个男生一直在劝,轮番上阵,愣把张礼然灌了一大杯。姜文栋想帮她挡,但张礼然不打算欠人情,便豁出去了,跟他们吹了一瓶。最后还是谌云晓说点到即止,大家才暂时放过她。张礼然心里惆怅,加上吃了烤鱼,嘴里辣得慌,不等他们再来灌,她自己把啤酒当水喝,又下去了一瓶。其他人见这阵势,大声叫好,闹嚷着“不醉不归”,又叫了一件来。

等把那件啤酒都消灭干净了,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吃饱喝足闹够劲了的各位老儿童纷纷把礼物拿出来。这其中属姜文栋最夸张,半人高的流氓兔扛了一整天。张礼然从早上起就不肯要,但这么多人面前不好让人下不来台,只得勉为其难地收下。其他人送的倒是都比较小件,放进购物袋里完全够空间。只是一个个都是拿花纹纸和彩色缎带包装得密密实实,压根不知道是些什么。

回去时,谌云晓捎了她一程,到单元楼下,还问要不要送她上去。张礼然没再麻烦他,跳下车便跟他道了别。不过逞能的后果就是,她抱着那个大兔子,臂上还挂了沉沉的一袋子,走了两步便没气力了,只得停下脚步放下东西歇了一歇。

夏夜的风拂过脸颊,凉丝丝的感觉正好能将体内的酒精热度中和一些。张礼然抬起眼,视线沿着面前的高楼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最顶层。2107在楼的背立面,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但张礼然却分明瞧见张金就站在窗前,笑意盈盈地朝她招手,叫她赶快回去。她也回给那虚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提起地上的礼物袋,小跑着进了楼道。

“阿金。”进了家门,张礼然撑着梳妆镜台的台面,梦呓般念着张金的名字。她很享受这种有点点晕、又不至于彻底昏眩的感觉。胃上方胀胀的,像是有个大大的气泡卡在食道里,攒着劲要挤上来,钻出嘴巴。“咦,阿金你不在家?”张礼然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半天没人出来响应。“阿金,阿金!”她大声叫起来,语调因零星的酒意而变得绵软,像极了撒娇。随即是一声绵长悠远的酒嗝。那个大气泡到底还是被失落和慌张牵动,急不可待地升了上来,散逸到空气中。

伴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张金从卫生间里闪出来,头上包着毛巾,睡衣有点歪斜地套在身上。她以为是自己幻觉了才听见张礼然的声音,谁想当真看见那人歪在玄关处,脸上带着明显的两团红晕,像文艺汇演时抹上的胭脂。远远闻到些酒气后,张金惊了一下:“你没喝醉吧?”还没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扶。

张礼然当然没醉,正准备摇头说没事,抬眼却看到张金急切的眼神,忽然就有兴逗弄逗弄。于是她觑着迷离的眼,摇摇晃晃地凑过去要吻张金。反正是醉里行事,秋后算账时有豁免权。将将要触到那血色温淡的嘴唇时,却被张金寒着脸推了开去。张礼然没料到会有这情况,愣怔了几秒,迷离顿时换做了了然。心头那难以言述的旧伤新痛被这一推撕裂,大股大股的血水淌出来,如暴雨般地把食道里的气泡全浇了下去。而一切的由头,肇事者、施虐者、行刑者张金,却猛地别过脸,将原本支着张礼然的手松开去。

“一嘴巴的酒气!”她没好气地说。

张礼然讶异地将手掌悬在嘴边,用力地呼了一口,果然闻到发酵燕麦的味道。“好吧,我好臭,没有阿金香。”她又抽了抽鼻子,竭力吸入更多的香气分子。这沐浴露都用了好一阵了,此前也没觉得有这么撩人。

见张金仍然不睬自己,张礼然收起伪装,小心翼翼地问:“阿金,怎么生气了?”

张金已经走到沙发坐好,冷笑一声:“你还想得到回来?”

“我错了嘛。”张礼然只好赔礼道歉。闹起来真的忘了时间,报备的事就彻底抛到脑后了。

“不是又找那谁去了吧?”

原来这才是重点。张礼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么晚没回家也没见张金来个电话或是短信。“所以你不肯让我碰!”她嚷了起来,同时揪着长耳朵把姜文栋送的可怜兔子拎到张金面前,“我根本没过想找林宣赜。今天是谌云晓他们喊我请客。‘朋友肯定会拉你聚餐’,这是你讲的,你忘了?”

哦,这样啊。张金的气立刻跑了一大半。

但张礼然还没从方才的对立情绪中缓出来。她怒气冲冲地甩下张金:“我也去洗澡!”

“然然……”张金跟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可那低回恳求的声音并未能止住张礼然风一般跑开的脚步。

张礼然用力将厕所门掼上,制造出一声巨响。浴室里满是沐浴露的香气,是张金的味道。张礼然双手交叉,抓住T恤下摆向上一拉,转眼间就把那团黑色衣衫捏在手中。衣服上胸口绘着一只卡通狗,小眼儿眯眯的。此时此刻,那只狗正咧着嘴冲她怪笑,仿佛在嘲讽着什么。她与它对视了好一阵,突然厌烦得很,又觉得自己无聊,于是一晃手把T恤丢到盆里。接着去解文胸的背扣,肩带缓缓地滑落肩头,随后自由落体,掉到肘弯处搭着……

张礼然慢慢地脱着衣服,直到全身上下再无可脱。可是她觉得还需要继续脱。现下这时候,峦江该入梅了,六川也快了。若不及时晾晒,被褥衣裳什么的都免不了生霉。张礼然觉得自己也生着霉,倒霉的“霉”——尽管它其实该是“楣”。自打五月以来,各种各样的霉事就层出不穷。她试图在身上找到这些“霉”的影子,可是,既没有黑色的斑点,也没有灰白色或黄绿色的绒毛。除了偶尔发出的几粒小红疙瘩,整个身子光洁一如往昔。张礼然突然很厌恶这副皮囊。从前偶尔还会因为肤白皮嫩而小小得意,如今却觉得它十分肮脏。

眼见的并不再是处子般清洁纯净的身体,而是遍布浊物、散发霉味的袍子,也难怪张金会介怀吧?可这是为了她呀!如若不是她一次次抗拒,一次次地以各种名义不肯负责,自己也不会终于下决心做这种铤而走险、自陷泥淖的事。古语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样地也可以有置之污秽而后洁。

张礼然站在肆意喷洒的莲蓬头下,任由略嫌烫人的水冲刷着身体,也任由这些念头冲刷着内心的羞愧和歉疚。她正努力地让自己对此前的所作所为心安理得。

孕吐娇气包一撒娇,糙汉老公被撩麻了  梦想  渔村家的小鲛人  漫漫云生  重生之我的邻居是未来富婆  江医生的定制心动轨迹  快穿:狐仙狐仙,我是兔纸  (排球少年同人)矮子矮子GoGoGo!!!  穿越1665,我的黑科技暴打列强  学霸的高层关系  八零,易孕娇妻被绝嗣糙汉宠哭了  弓弦(滑头鬼同人)  综漫之希腊仙子  娇贵皇子养护指南  该离婚了  你这种人只能宠gl  [家教]Me不是青蛙  谁离不开谁  [穿书]我真的只想当个背景板  山茶不知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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